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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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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作為caster詭異的回魔狀態和中原中也一直逮著他啃導致他倆都無法靈體化。

好在這一帶屬於岸波白野的魔術工坊範圍內,好心的岸波被立香催著不辭辛苦把他倆拎回木屋。

油燈劈裏啪啦的燃燒著。

藤丸立香好奇的問:“你的魔術工坊為什麽會在這麽偏的地方啊?你平時又不過來。”

岸波白野一家在四年前搬去了神奈川,在此之前藤丸立香從來沒來過這個魔術工坊——依照她藤丸立香和岸波白野的關系而言,這不正常。

岸波白野裝作沒聽到,一手安排使魔在周邊警戒一手在右手畫有些覆雜的魔紋,畫好之後示意立香把手遞給他。

“我現在暫時和你同步我的魔術回路,時效非常短,可能十分鐘也可能只有幾秒。”岸波白野一把抓住立香試探性伸過來的手,耐心的攤開她微微蜷縮的手心,替她梳開每一根手指,然後和自己的右手食指交叉,緊握住,“如果時間短到還來不及完全給你的從者供魔,可能需要重覆很多次。”

藤丸立香視線停滯在他們相握的手上,結結巴巴的說:“原來我小時候真的...找你同調過....啊.....”

岸波白野感到魔力開始以一個增速從掌心被抽取,心想不找我同調就你那點魔術回路不早被你爸每天按著大補,還能扯著我到處偷雞摸狗?

但同調魔術回路這種大事能把雙方家長瞞得死死的也實屬運氣好,但凡藤丸立香她老爹察覺到風聲可能第一反應不是按著便宜閨女的頭去給岸波白野道歉。

———當然是拔腿就跑有多遠躲多遠。

古今中外,這種事要不是父子局要不是夫妻局,藤丸立香的老父親既不想立香磕頭換爹也不想把立香這麽小送出去。

如高材生岸波白野所說,魔紋可能只□□了三分鐘左右顏色就淡了下去,立香本打算松開手讓岸波白野重新去畫,手卻被對方握得很緊,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別動。”岸波白野這次在立香的手腕上畫起來,“袖子挽上去,可能要畫到肩膀。”

他的指尖蘸取了少量的魔術材料,很輕的貼在立香的皮膚上,游走的時候帶來輕微摩挲的觸感。

油燈還在劈裏啪啦的燒著。

藤丸立香滿臉通紅。

太宰治醒來的時候藤丸立香正趴在床邊休息,他只是微微動了下手指。

立香“騰——”的一下起身。

“阿治感覺怎麽樣?沒事吧?唉你看上去像是被狗啃了早知道聖杯戰爭還允許寵物參戰咱們也應該一開始就養只超兇的狗狗...扯遠了,中也已經靈體化了不知道為什麽你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但是咱們現在不缺魔啦!白野把工坊借給我們了!”

藤丸立香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等了好久太宰治才回了一句:“是啊...被狗啃了。”

他表情陰郁,一看就是心情爆炸不好的樣子。

立香遲疑道:“咱們...劇本上有寫你會被狗啃嗎?”

太宰看著立香。

立香被他沈下來的鳶色眸子看得有些毛毛的。

太宰治又把視線滑到她的手背,確認這小姑娘的確很聽他話的一枚令咒都沒用,還沒等他心底稍舒,又瞅見就在令咒往上的手腕,藏在袖口下的什麽痕跡。

太宰輕捏住立香的手腕,慢條斯理的把袖口向上卷,一邊卷一遍陰陽怪氣的說:“你確定這只是你青梅竹馬嗎立香?現在魔術師鉆研長生不死也不是秘密了,不是親爹他能這麽幹?”

藤丸立香沒好氣的噴回去:“你不要看我現在又菜又多餘,我人緣從小就可好了!”她還頗為自豪,恨不得抽出手給自己豎個大拇指。

“岸波白野,永遠滴好朋友!”

也不知道她在自豪些什麽,但太宰覺得岸波白野多半是沒把她當朋友的。

但他不點破,允許自己傻乎乎的禦主沈浸在這感天動地的友情裏無法自拔。

隨後立香又問:“白野說咱們已經把五個英靈塞進聖杯了,中也是和誰打成那個樣子啊?”

太宰治倚在靠背上,雙手捧著立香的胳膊翻來覆去檢查魔紋,確認沒什麽其他問題才又慢條斯理的替她卷下袖口。

“許願需要六個英靈,立香你說是把我塞進去還是把中原中也塞進去呢?”他問得輕佻,“無論如何立香的願望是可以實現的,你想好要許什麽願了嗎?”

立香察覺到他在岔開話題。

“我相信你。”

藤丸立香有點固執的反手抓住太宰治的襯衣袖口,靠得近了點,又認真的重覆了一遍:“我相信你,阿治。”

太宰治多年不吃直球,他擡手揉揉小姑娘的頭,似笑非笑的敷衍她:“我是認真的,昨天我就說了要帶你去取聖杯......劇本裏都寫得很清楚,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只不懂事的野狗。”

立香又聽不懂了。

“但是中原中也也做對了一件事情。”太宰治輕笑出聲,油燈的光把他的臉染上暖色,有些淩亂的卷發也柔和不少,“立香想要一個怎樣的結果呢?”

他似哄誘,又半強勢的將藤丸立香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裏,太宰治和立香額頭相抵,低聲問:“如果你作出選擇,今晚,不,現在,就在當下我就可以結束這場聖杯戰爭。”

立香的視線有些失焦,看得出來她在努力思考些什麽。

太宰治什麽都不告訴她,又想要她來做選擇。

岸波白野說的沒錯,這人太壞了。

在藤丸立香心底有了太宰治大概率不是什麽好人這個判斷後,迅速的冷漠推開了這個狗東西。

藤丸立香在光下,暖色的瞳孔裏有油燈裏的燭光,也有面前黑發男人促狹的臉。但所有的東西在她的眼中都是涇渭分明,透得像面鏡子。

藤丸立香:“你好煩。”

太宰治:“......哦?”

藤丸立香硬邦邦的說:“我給你說我這個人不講道理的,你不要讓我選,領導不想選,領導都想要。”

太宰治這下真的悶笑出聲。

藤丸立香繼續說:“你不要笑,這有什麽好笑的,這個kpi在你身上你知道嗎,我為什麽一直不過問進度,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外面打打殺殺嗎!我說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和中也,你忍心辜負我的信任嗎?我給你講太宰治你不要不識擡舉。”

從出生到現在,太宰治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朋友惡言惡語的說你不要不識擡舉。

太宰治樂得狗膽包天直接把立香抱在懷裏手扣上圓滾滾的頭就開始一頓亂揉,邊揉邊笑,笑的直不起腰,就算藤丸立香板著臉再三威脅也不撒手。

藤丸立香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小姑娘,她對什麽事都半懂不懂,但在死亡選項裏又驚奇的會插科打諢。

就那麽輕描淡寫的掙脫掉了一些庸俗的東西,卻又心甘情願的被那些東西拉回人間。

“立香,出來。”

太宰治笑趴在立香肩上,擡起頭饒有興趣的看向剛推開門的棕發男性,他臉色不怎麽好,但還是盡量放緩了語氣把懷裏的小姑娘叫走。

太宰治和岸波白野對視了一眼。

———就連這個不露聲色的青梅竹馬也怪有意思的。

岸波白野拖著藤丸立香走出木屋,殘月還掛在天上,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她又聞到了青草的氣息,是嫩芽被水霧打濕後悄悄在夜色中煥發生機的味道,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

但是岸波白野拖她走了一百米嘆氣五次這件事的確很真,真到立香想語重心長的問問自己小夥伴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挫折,咱們做人還是應該向前看。

還沒等她問出口岸波白野先發制人。

“你知道太宰治做了什麽嗎?”

青梅竹馬還是沒什麽表情也沒什麽語調,讓立香一時間有點摸不準這是個疑問句還是反問句。

結果岸波白野自問自答:“他拿到令咒後讓berserker把冬木的教會鏟平了,沒人攔得住berserker,東京那邊聯系上我讓我來探查一下,我說我已經在冬木之後那邊又馬上撤回了委托。”

立香琢磨了一下:“你是教會的人嗎?”

岸波白野回答:“我不是,但現在教會認為我是你的人。”

這個你的人就說的很靈性,立香不知道想哪兒去了臉色又有變紅的預兆。

“他按著不動,不結束戰爭也不許教會補充漏掉的那一位禦主,他把聖杯留在那片廢墟又一身狼狽的回到你身邊,你知道這麽僵持下去會有什麽結果嗎?”

藤丸立香有點回過味了,但又有點不敢相信,杏眼又大又圓看向岸波白野。

“他想聖杯召喚ruler???”

藤丸立香在心頭大呼三聲臥槽,說:“那他還讓我選?這狗東西又在逗我?!”

岸波白野解釋:“如果你做出選擇他應該也會馬上做出行動,不管是把誰塞進聖杯。”

太宰治就是這麽一個深谙社會險惡的社畜,你要方案,他直接給你A和B,你說不,我覺得都不妥帖,他才慢悠悠的說行,咱們還有C呢。

你不問,他不說。

你問起來,他說ojbk。

牛啊,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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